[aph] Одержимість.06「cp.沙俄x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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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安看着斯捷潘兀自笑出声，眼神危险而明亮，明晃晃地仿佛刀身边缘的刃——这是尤里安被激怒后动真格的征兆。
「冬妮娅呢——从你手里绑走她？别开玩笑了斯捷潘，我都不一定打的赢你。而且放着你不抓去带走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姑娘？你在搞笑吗？」
被枪指着的俄/国人满不在乎地抬手将枪管撇到一边笑得残忍「地址告诉你，希望你还赶得过去。」
乌/克/兰人听到地址后放下枪，当着斯捷潘的面准备好装备丝毫不避讳俄国人的目光「我们的账回来再算——我知道你不会出现在现场弄脏你的手。等我回来，直接打一场或是你想玩什么别的花样你来挑，条件只有一个，放过冬妮娅，那孩子是无辜的。」
「哦？」斯捷潘尾音里带了些轻佻的上扬，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你有命回来。」
他找到那个仓库的时候没由来得觉得胸口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迟迟的钝痛一点点扩大直到弥漫了整个胸膛。
——冬妮娅出事了。
瞬间的分神令尤里安的动作出现了停滞，以至于子弹打过来时他躲得十分勉强，边缘擦过左臂掠走血肉划开一道口子。
尤里安迅速拔出枪对着子弹射过来的方向开了一枪，窗口有个影子倒下来。他抬头看了眼面前这座破败荒芜的建筑，走了进去。这里只是一个伪装罢了，旁边连着的那栋楼才是个大麻烦。
尘埃随着尤里安的动作纷扬在空气中，窗口落进来的光给它们染上了缥缈不真切的金色，整个画面好像模糊古旧的茶色照片。早就被人遗忘的物品在这里积上了厚厚的灰，从桌椅到木料铁条砖块之类的建筑材料杂乱的堆的到处都是，甚至有杂草从开裂的缝隙间长出来，泛着黄白的叶片斑驳成一片，岑蔚间透着令人无奈的倔强生机。
然后尤里安看到冬妮娅倚在窗口边，边缘在阳光里变得毛绒绒的，侧脸线条恬静淡迤，整个身子连带着面容神态都隐没在逆光的阴影里只剩个轮廓，长裙拖在地上——这是斯捷潘送给冬妮娅的那条，很好看。有次冬妮娅还有些抱歉的说裙摆边角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不管怎么清洗都留着一个褐色的印子。
所以斯捷潘，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怀着最后的侥幸走过去轻轻叫她的名字「冬妮娅？」
终于那个距离足够他在阴暗里看清了他的姑娘身上的伤痕。
女孩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固定在窗台边，额前碎发滑落下来挡住了眼睛。致命伤在颈部，那道狭长的血痕已经凝固干涸，再之后是遍布身体的淤青和血块尤里安不敢去想她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那群畜生。乌/克/兰人咬牙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冬妮娅，帮少女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那双闭紧的眼睛。
那双点着明亮光芒的眼睛不会再睁开了。
「嗡——」细微的震动声让尤里安猛然瞪大眼睛，长期面临危机的本能令身体反应快大脑一步做出决断立刻用力推开了怀中人用力后撤卧倒，但依然还是被炸弹的冲击波掀到一边，后腰撞在堆叠的钢材上。强烈的震荡和烧灼感压迫着身体，周围埋伏的人没给尤里安任何喘息的时间便冲了过来，刚刚的入口被推倒的货物堆挡住，砖块钢筋堵死了最后的退路。枪声杂乱的响起，有从尤里安这边发出的也有从对方那边打过来的。左臂的伤口被拉扯着，疼痛折磨着神经，能感觉有什么东西粘着布料让它们磨在伤口上，后背的伤也令动作变得迟缓。尤里安冲着火力最密集的地方丢了个手榴弹，借着烟雾和爆炸引起的混乱弓着身子移到一堆桌椅木板的后面，扯下一块布条草草包住左臂上的伤口。
对面来的人不少，如果是没受伤之前他还有把握逃出去，但现在还真说不准。且不论胳膊上的伤口，刚刚爆炸时后背不知撞上了什么现在还在痛。那边都不是些省油的灯，刚刚他看间同等级的尼古拉——他明明记得尼古拉那家伙领了他推掉的任务去了欧洲。而且刚刚在外面他好像从旁边废楼的窗口看到了另外几个熟面孔，如果没弄错，那几个人应该也是临时叫回来的。
看来斯捷潘这次为了弄死他也是下了血本。
意识到这点尤里安反而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目光却是肃杀的寒「你不敢亲自动手吗，懦夫。」
他手里握着的情报有几个重的，上个月才弄到手的那份记录安静的躺在邮箱里——是，他借了私活，并且意外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里面牵扯到警察正在查的连环谋杀案。那案子看起来好像只是个令人头疼的无差别杀人，但实际上却关系到早些年高层里某位做的人体实验和别的一些肮脏交易。那位如今已经是上流社会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想来这件事要是被翻出来必然会被政敌拿来大做文章，到时候大概就是另一场血雨腥风。
况且那里面还不止这些，组织里部分卧底的名单。这也是要命的东西。那些嗅到风声的人，还有警察，早就都盯过来了——其实这也不怪斯捷潘不信他。爱情这玩意只是真刀真枪的生活中场休息时的余暇玩物，况且他尤里安本身也并不是多么安分，私下的小动作也没怎么断过——毕竟他也没蠢到有跟着斯捷潘走到黑的决心，多留几条路总归是好的。
暗地的较量早就开始了，不过是看谁先失去耐心抢先，再看谁能笑到最后将死。
枪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比之前弱了不少，看起来刚刚那一下子让对方伤的不轻。就是不知道这楼还经得住几次爆破。尤里安端起冲锋枪扫了过去，借着火力的掩护试图逃到刚刚爆炸炸出的口子那。除了刚刚冬妮娅在的那扇窗子，其他都被封死了。爆炸给挨得很近的楼也撕开了个口子，昏暗里透出半边通往地下的楼梯——这仓库连着的那栋四层高的楼房。原本两栋建筑中间有条大概半米的路，但他来的时候发现那点空隙被砌死了。他现在别无选择。
虽说从外边看起来隔壁就是个几近废弃的危楼，但尤里安知道内里设施非常完善，这是组织的一个据点，估计在的人全都参与到这次任务里来了，里面还埋伏着多少人尤里安也说不清楚。至少刚刚看到的熟面孔除了尼古拉应该都在那边。
进去很危险，但除了这条路他没别的可走。
「想逃吗？」尼古拉看着尤里安冷哼了一声，从掩体翻出去冲对方前面的空地开了一枪挡住了尤里安的脚步。
乌/克/兰人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尼古拉弯起唇角，端起冲锋枪冲着他身后打过去。尼古拉却也没动，他知道那几枪不是冲着他来的。
「杂鱼清理掉了。」尤里安重新把枪口对准尼古拉，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这是他惯有的表情，说是伪装倒也有些牵强，大概是常年积下的古怪习惯。白/俄人依旧是那张冷冰冰毫无表情的脸。他不觉得尤里安能从这里逃出去。
「告诉我，科利亚」尤里安语调柔和轻快，上扬的尾音里带了些危险的笑意。似乎只是对不听话的弟弟的一个带着警告的玩笑。确实，如果忽略掉他们两个实际算不上多么友好的关系只看血缘的话，尤里安是尼古拉的大哥「是谁出的主意——我指所有的事。」
尼古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尤里安说的是什么，随后他轻微地皱了皱眉，拔出枪对上尤里安，来口的语调平直低沉，略有些发哑「斯捷潘。包括带走安东尼娜和尸体上的炸弹。」他难得的作了补充。并非出于怜悯，他对于那个姑娘没什么感情。只不过他听得出，尤里安是真的生气了。
几乎是在他说完的同时尤里安开了枪。闪过了致命的那颗子弹却没躲过乌/克/兰人蹲身瞬间抛出的刀子。狭长的刃没入左腿的肌肉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一瞬间跪在地上。可他没忘开枪——那是长期实战训练出来的本能。那枪对的是尤里安的侧腰。他看得出尤里安后腰左侧有伤，毕竟从爆破开始他就在盯着他。
用不上力。
尤里安心知不妙，单腿发力向后试图躲开，子弹却依然在左腹留下个口子。他借着余下的力量撞出身后的裂口摔在楼梯上，强撑着举起枪对着尼古拉在的方向胡乱地来了几下点射——现在枪里还剩一颗子弹。随后他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娜塔莉亚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跟尼古拉对视了一眼，想要追过去。尼古拉冲着她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有人在等他。」
明白了话里含义的白俄姑娘冲他点了点头，过来扶起他。转头看了看尤里安消失的阴影，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些许莫可名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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