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隅

[aph]一个乌普乌短篇

尤里安坐在篝火旁一个人喝着酒,伏特加的热辣顺着食道一直烧到胃里,配着火堆的温勉强跟东欧平原冬季彻骨的寒打了个平手。
橘红跳动着在深夜的风里燃得明灭不定,微光在乌/克/兰人脸上落下昏黄的影子,光影映亮的湛蓝眸子里似乎存了些许迷茫。今天晚上难得的安静,前几天轰鸣的枪炮声都消停下来,震慑心脏的巨响只在耳中残存下不真切的幻觉,只剩下头顶高悬的明月用温和的光铺陈出一片虚假的宁静。
有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尤里安抬眼望向来者。德国人军装整齐身形挺拔,军徽边缘镀着一层清冷的光。基尔伯特的面容没在帽檐下的阴影里只能隐约看到扬起的唇角,一贯的张扬倨傲,带着胜者的姿态。
器宇轩昂——尤里安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挑了下眉,看过去的神情里夹了些嘲讽。认识了这么多年无论是战争还是友好最后都连带着最为原始的感情都平淡下来,无论是对战场上难以描述的恐惧威压还是与人相处时的爱恨,都好像冬日初醒的清晨,蒙着困顿的倦意。
「本大爷只是奇怪。」基尔伯特在他身边坐下来,斜睨的目光里盛的嚣张看得尤里安不舒服。「照理来说,你应该跟伊利亚那家伙更亲近才对。」他听说过尤里安,哥萨克的传说始终蒙着浪漫而模糊的光辉。先前他以为会碰见个多么粗犷蛮横的家伙,真正见了面却发现对方比他想的要平和克制得多。而且就像上次那样,这个乌/克/兰人依旧是选择站在苏联人和弟弟的对立面上——或许还有另外一位正站在赤色金星锤镰旗之下,但这个和他没关系。
尤里安笑起来,或许是借着酒意,又或许是他从未心甘情愿的彻底臣服。形势所迫。这个词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他顿了顿,整个的神情语调里都挂着明晃晃的嘲弄和厌恶,原本轻缓的音色却好像边缘锋利的刀片在空气里划出看不见的口子「难道你觉得你比他们做的更高尚吗?侵略者刽子手们穿得是哪件衣服对于我们而言毫无意义。」
尤里安灌了口酒自顾自地说下去,下颌到颈部连成好看的线条「你们是一路货色——都是混蛋。」
他摆不出那种那种分明强硬的憎恨。毕竟他现在在这里,从西/乌/克/兰到哥/萨/克,总有人心存幻想,可他也没办法回避另一个声音。又是中间地带。这可不是什么吉利的词语。
基尔伯特皱眉盯着尤里安,赤色眸子里阴沉着些不悦「本大爷不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摆出这幅样子。还是说你想再打一架?」他并不是多么在意尤里安给他的称号。侵略者。这名字在往昔的年头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咬牙切齿地喊过,他早就不在意这个了。但尤里安的态度令他十分不爽,他想不明白作为被占领者为什么还能摆出一副冷静的样子在这里出言不逊。
「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本大爷不介意打到你服。」
乌/克/兰/人看回去,目光里挑衅掺着莫可名状的光「好啊。」
究竟是谁先动的手他们已经记不清楚了。尤里安出手比基尔伯特预想得要狠得多,先前他以为这家伙早就在连日的战争里被消磨的没了力气,毕竟不管怎么说被战火肆虐过心脏的滋味并不好受。基尔伯特身上挨了几下,期间闪避时手臂擦在石头上磨出一片血痕。作为回敬他也没让尤里安好过,趁对方低身的空他猛的冲着对方右肩踢了过去,那一下震得他腿骨有点疼,接着他撞过去整个砸在对方身上,手掐在对方脖子上用力收紧。
呼吸被控制的瞬间让尤里安有些失控,斗殴的时候很少有东西能让他恐惧,但这次他终于领教到来自死亡的亲吻。他凭着剩余的力气开始挣扎,用力攥住对方手腕试图掰开对方的手。大概是濒死前的应激,他还是在失去意识前把基尔伯特从身上甩了下来。
后背撞在坚硬的地上扩散开一大片钝痛,然后基尔伯特觉得自己腹部挨了一拳,反胃感从腹部一直顶到喉咙直让他想吐——好在还不是太重,大概是因为对方暂时也没那个力气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他强撑着抬起头看向尤里安,乌/克/兰/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借着月光隐约辨得出脖子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掐痕。
尤里安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领口边缘勒紧后颈里面像极了一把边刃锈死的刀,他对着普/鲁/士人的脸来了一拳。基尔伯特只觉得嘴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古怪甜腥味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嗡嗡作响。尤里安停了一下,平复着前面接连的动作引起的缺氧,这也给了基尔伯特喘息的机会。打到这会儿他们两个都有了些精疲力竭的感觉,况且尤里安作为被侵略的那一边情况本就更糟糕些。普/鲁/士/人看得出对方的疲惫,依仗着国土实力的优势他总归恢复的比对方快的多。于是他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屈膝照了对方侧腰狠狠顶了一下,力道大到即使是在嘈杂的风声里他也听到了坚硬的膝盖撞上血肉时混沌的响声,像极了血砸在厚重积雪里时发出的闷响。
尤里安倒向一边滚了两圈,那一下剧烈的攻击让他蜷起身子。这感觉糟糕透了,摆脱不掉的疼痛绷紧了每一寸神经。基尔伯特站起来,摇晃了一下后稳住身子走到尤里安身边蹲下,钳住对方下巴扳过对方脸。唇角咧开一个嚣张而骄傲的笑容,就像小时候一群孩子打架打到最后那个浑身脏兮兮的赢家。
「打架这种事本大爷从来都是最强的。」
疼痛撕扯着神经让尤里安嘴上一时没办法还击他,索性伸手抓住对方脚腕用力一扯。基尔伯特毫无防备地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尤里安压了上来,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打到这会儿两人都有了歇斯底里的意思,鲜血和战斗激起了血液中最为原始而野蛮的兴奋——而且他们本就都是寄身于此的家伙。战争啊国家啊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全都被抛到一边,这片冷风穿行的平原上如今只剩下这两个执拗顽强的灵魂毫无负担地打着。拳头砸在身体上的疼痛早就成了麻木空洞的迟钝。他俩谁都没能占得了上风,尤里安对着基尔伯特的肚子踹基尔伯特就冲着尤里安的脸来一拳,或许这也同时还了尤里安之前那一拳。血顺着基尔伯特的额角和尤里安的唇边流下来,蜿蜒凝结成狰狞的铁锈。他们谁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般炙烤着神经,直到最后身体发出抗议再也经不起两个人的折腾。基尔伯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尤里安撞到一边,枕着地面凸起的土堆大口的喘着气。尤里安撑起身吐掉嘴里的血盯着基尔伯特。认真说的话这一架他打得挺开心,毫无顾虑简单粗暴——虽然这会儿他身体发沉疼得要命。如果任何事情都能是在两个人之间简简单单地打一架来解决……他一边感受着身体各个部位的疼痛一边胡思乱想着,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带着牵扯出的疼痛都无所谓了。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笑,冷风夹着血腥和悲哀扑在他的脸上割出看不见的伤口,他眯起眼睛感受着,昔日麦田翻滚的风平浪静早就被战火烧得一干二净,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接着打下去'这个念头,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打到死亡的羽翼将他们覆盖带走,也不用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难得的,他觉得自己在连日的征战里有了一点放松。
基尔伯特莫名其妙地看着尤里安在那里笑,一脸'难不成刚刚自己把这家伙脑子打坏了'的表情。
「喂,你这家伙……」
乌/克/兰人耸耸肩,唇角最终停在一个带了点苍凉的弧度上。
「我打的很开心。」
基尔伯特愣了一下,困惑的看着尤里安,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乌/克/兰/人的意思。后者枕着手臂躺下来没有再要回答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尤里安听到了基尔伯特的回答。
「本大爷也是。」
只可惜刚刚的一切都将随着霞光而隐去。
—fin—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就是有点想看他俩打架……其实觉得他俩有时候都有点像小孩子,不过一个更闹腾点。
里面好像掺了点奇怪的东西,之前写的时候没收住放的历史擦边有点多,后来基本都删了,大概就是,我就想看他俩打架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乌普还是普乌。_。以及一如既往的ooc,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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